【茂灵】刀糖之战主持

每一日一刀一糖,营养均衡,美好生活的代表。

【火曜日】糖组第二弹

本次粮的太太:匿名【以后太太均匿名发布】

喜欢的朋友在点击底下小红心和推荐,红心量的多少会作为这次战争的评比标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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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Here and now》 

 

◎茂灵 

◎最上精神世界背景下,灵幻作为保健室老师的设定。

◎含有欺凌,自残描写 

◎OOC (一) 

 

 

 

“影山茂夫——”

 

在盐中保健室的储物柜中,标注“15级 男”的档案夹中共有67张体检记录,灵幻独抽出这一张,盯着照片上好不容易逃出刘海覆盖范围的,半张的脸孔。那像是泥塑家一时兴起的纸上艺术,半张纸是纯黑,剩下的半张是空白的——也不算白,有被那双手用力抚平的痕迹,掺杂点干泥的灰败,冷质又没生气的白。完全看不出这幅画想表达什么,或许本来就没什么可表达的,一如照片里的少年,被吸尘器抽空了情绪,从镜头再透过照片,死盯着他,空空如也的脸。

 

「勉强在正常范围内的BMI值,肺活量和握力差得惊人……」

 重点是,他的血常规项,根本没数据。

 

「今天补查吧。」灵幻把其他表放进档案袋。

「影山茂夫——完全没印象。」

 

 

灵幻新隆来盐中任职保健老师,是冬天刚结束时的事。他转椅望向窗外,学校里的大山樱已经半开。 

将近三个月的时间,除了保健室的医务工作,他也负责二年级学生的卫生课。学生不敢说全认识,但百分之八十眼熟,与金字塔尖百分之一的“明星”学生关系热络,足以使他轻而易举成为所谓受欢迎的老师。 

 

 

「影山茂夫。」他又嚼了一遍名字。「不愧是“路人”。」

 

 

欣赏着窗框圈就的晚春图,灵幻注意到远处有个小点在树间穿梭,是个举着相机的短发女生。 「这下方便了。」

 “米里,过来。”他起身,朝窗外喊道。 

 

小点渐渐变大了,窗框里出现一张脸:“灵幻老师,有事?” 

 

 

米里作为校刊记者本算不上是塔尖的百分之一,但灵幻青睐她少见的正义感和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,和她私交不错。

 

 “又在趁午休采风?很敬业嘛,米里同学。”

 “灵幻老师,如果有事就赶紧说。现在光线正好……不要浪费我拍照的时间。”

 “好啦。影山茂夫是和你同班,对吧?叫他放学过来一趟。”

 “……好。”她有一瞬间的犹豫。

 

米里走后,灵幻重新坐回转椅。 「难不成影山是个麻烦人物?」他在疑惑她犹豫的原因。「也没听说。」 

 

 

放学后,影山茂夫来了,叩门声礼貌规矩。 

 

灵幻上下打量着。「比照片更瘦弱些。」

 

 “影山同学,因为你健康检查缺项,所以要占用放学时间,补录一下血常规。” 

影山低着头,一声不吭,不太情愿的样子。 

 

“怎么?”灵幻拿出医药箱。“晕血的话,不睁眼也可以。” 

他打开碘酒,沾湿棉签。“袖子挽上去,抽血很快,不痛的。”

 

影山站在他面前,紧攥的双手证明刚才的话不是耳旁风。身体因为紧张还微微发抖。

 

 “老师以前也很害怕看见血。”

 

「都已经到下班时间了,还要给小鬼做心理疏导真麻烦啊。」

 

 “但是很多时候,这是难以避免的。就像发生事故的时候;受伤的时候;或者和你未来的女朋友同居,看见她满是月经的卫生棉的时候。” 

 

茂夫的灰白的脸浮现红晕。 

 

「这不是也能做出点像样的表情嘛。害羞起来还挺可爱。」

 

 “把袖子挽上去吧。”灵幻朝他摇摇手中的棉球。“老师肚子很饿了,也想早点下班哦。” 

 

“灵幻老师。”少年第一次开口了,声音低哑,像是一个弃用太久的旧风琴。“可以不要告诉别人吗?” 

 

「青春期的孩子真敏感,是怕晕血的事传出去丢人吧。」 “好啊。”他信口答应。

 

影山又开始发抖,手指紧捏着左袖口,像捏着炸弹的引燃线。 

在他扽起袖子的瞬间,炸弹爆炸了,在灵幻面前,伴着袖子和皮肉的拉扯声,揭开的血味的秘密。 他的露出的右小臂,使灵幻想起刚结束手术的病人身下的白床单。新鲜的血,还红得刺眼,蜿蜒着淌下来;没洗干净痕迹是褐色的斑驳,新鲜的殷红也盖不住旧伤的密麻。

 

灵幻是学医出身,倒不惊惶,手中的棉签改为替伤口消毒。

 “不痛吗?”他的语气很平静,即使伤口触目惊心,一看就是人为的锐器造成的。 

 

少年没说话,只是不再发抖,任由他摆布自己的胳膊。 

 

灵幻叹气:“怎么伤口没干就把袖子放下来了,新结的痂都粘在袖子上,被扯去了……下次可别这么折腾自己了。”

 

“中午米里同学来了。”

“啊?对,我让她叫你。”

“我在流血,会吓到她。” 

 

「这孩子……」 

 

“自己干的,别人干的?” 

“自己。”少年很平静,眼中没有恐惧。

“你喜欢这样做?” 

“嗯,大概多久了,经常吗?”

“快一年。大概一周两次。” 

 

「难道不应该是压力大,不开心才会做吗?规律得不正常……还是说这是他的生活方式?」

 

 

灵幻只想挂个闲职,趁机考虑转业的事,他没兴趣蹚浑水。早些年时从医,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,各种各样的狰狞的伤口和难以启齿的病因,麻木来得理所当然。

但这个外表并不讨喜的少年,也不知道哪一点戳动了他的恻隐之心,一不留神,话就从他舌尖滑了出去:“那我想你每周应该找我两次。”

“欸?”锅盖头少年惊诧的声音。

 

「我在说什么?」

 

 他歪头想了想,“啊……那谢谢了。”似乎没找到拒绝的理由。

 

「啧……既然答应了就没办法了。」

 

 “周一至周五,放学后我会等你。我家离学校近,六日有事打电话,我电话在学生手册里有。”说到这,灵幻忍不住暗骂自己没事找事。“最好还是不要六日联系,可能我会有其他事忙。” “你的情况……抽血还是免了吧。回去以后,小心别让伤口长时间浸水。”

 

“你母亲也该做好晚饭了,快点回家吧。”

“我自己住。”

“……你喜欢拉面吗,一起?”灵幻叹了口气。「明明是在下逐客令,这家伙真是读不懂气氛啊。」 “好。” 

「居然还答应了。」 

 

灵幻非常想掐死一分钟前同情心盈余的自己。 

 

 

影山茂夫吃完拉面,默默看着配汤里飘着的西红柿片,突然开口:“老师会觉得血可怕吗?” “人体的组成部分罢了。”灵幻端起茶杯。“但是客观讲,你的做法有损健康。”

“当然如果你喜欢,处理得当的情况下,又没对你的生活造成不良影响,那也无所谓。就像吸烟。”他顺势摸出一包烟,但少年一直死盯着他。 

 

他只好又塞了回去。 

 

 

 

(二) 

 

影山茂夫对熊有特殊的好感。 

他喜欢的熊并不是生物书上“脊索动物门、哺乳纲、食肉目、熊科、熊属”的专指,只是商品市场上时常出现的熊:通体金棕色的绒毛,有光泽的圆眼睛,干燥柔软的掌心,安心的拥抱。 像他小四的时候,一个人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等着父母和弟弟——旋转木马这种强度的游乐项目,都能让他头晕目眩。扫兴的家伙被留在这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 

正当他倍感沮丧,眼前突然冒出一个白而蓬松的大球。茂夫转头看见身后,是一只棕色的熊。 

 

然后那只熊就坐在他旁边。 等茂夫吃完棉花糖,它用毛茸茸的爪子摸摸他的头,才淹没在游人之中。 

 

 

再见到熊,就是一年前的事了。 

 

茂夫第十一次被浅桐同学的朋友推倒在地上,兜里没来及收到抽屉里的美工刀,压到了旧伤。 

 

他摸到刀时,有个声音对他说:不是约定好了,不去伤害别人吗? 

 

「是谁?」很少有人对他这么亲切。「是熊吧。」 

 

他愤怒的刀尖不允许指向加害者,但快要满溢出来的情绪不服从,叫嚣着寻找发泄口。于是他的刀尖指向了自己。

 

“神经病吧。”浅桐后退几步,从茂夫臂上冒出的血,滴答滴答的落下。“用这招讹诈也随便你,反正我也不缺这点钱。”说罢,她刻意嗤笑着走开,都没发现自己走路同手同脚。

 

浅桐之后再也没敢欺负他。她是金字塔尖的百分之一,换一个人踩在脚下比适应茂夫的怪异要方便得多。 

 

 

(三) 

 

“你觉得影山茂夫怎么样?”灵幻掐灭手中的烟。

“我和他不熟。”米里闪烁其词。

“他现在是保健室的常客。原因你应该知道。” 

 

米里看着自己的脚尖。 

 

“不熟也没关系。把你掌握的情况都告诉我。”

“他……国一是浅桐欺负的对象。” 

 

「哦,浅桐。蠢得不得了的那个大小姐。」

 

 “在教室当众泼影山同学牛奶……班主任居然视而不见。” “有一次在杂物间那边,浅桐他们打他打得很凶。我没去找老师……我去骗了网球社的学生说杂物间要扫除……结果和大家过来的时候,只剩影山同学一个人在那,正拿美工刀划自己的手臂。” 米里用手捂住脸。 “……现在几乎没人和影山说话了,对不起!” 

 

“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。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。”

“别太自责,错不在你。”灵幻递给她纸巾。

“错不在你。” 

 

 

 

(四) 

 

放学后,窗外的樱花簌簌如雪。

正坐在他椅子上写作业的少年,发丝间藏着一片粉红的眷顾。 

 

灵幻探出窗外的手,指间夹着的烟缓缓燃烧。他没想好如何开口劝慰他,甚至连茂夫是否需要自己的劝慰都不清楚。 

 

“请不要吸烟。”耳边飘来少年的声音。

“mob,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做?” 

“什么?”

“没事。”烟丢到窗外,灵幻的手指转而穿过他的发梢,拂落那片花瓣。

 

他蓦然发觉这一幕似曾相识。 

 

 

 

(五) 

 

灵幻学生生涯中唯一一次打工经验,是在四年前,他的损友要泡护理院的小学妹。打听到她下周计划和闺蜜游园,就硬拉着灵幻陪他一起穿玩偶服打短工,说是要给她个惊喜。

对这份工作无所谓的灵幻,经常趁机开小差。 

 

某天下午,本是溜出来抽烟的灵幻,在沸水一样热闹的游乐园,偶遇到一颗热不透的小石子。 

 

 

 

(六) 

 

小四运动会,灵幻站在原地,眼看着刚才还与他说笑的朋友们,归笼的鸟一样扑进父母怀里,没有一个人多问他一句“你的午饭怎么办?”。

 

「热闹终究是别人的,自己什么都没有。」 

 

 

 

(七) 

 

所以灵幻决定不能让这孩子也这么想。 

他递给孩子一团棉花糖。 

 

灵幻从玩偶服的空隙偷看他。他想说很多话,说很多当他寂寞的时候希望听到的言语:想给他讲笑话,想和他聊聊有趣的事,想夸他一个人坐在这很坚强。想告诉他人生如此,不必介怀。

但此刻,他又觉得语言太过轻飘单薄,也许表达不出他真正想传达的心意,即使他有极好的口才。 

 

于是他选择沉默。 

 

 

 

(八) 

 

打断他思绪的,是已经国二的少年。 

 

“因为有一只熊,我找不到它。” “但我想如果创伤足够多,它就一定会循着血味找到我。”

 

影山茂夫第一次在灵幻面前展露笑容,遮不住的天真气,一如当初那个吃棉花糖的小孩子。 

 

“我相信它,就像它也相信我能坚强。” 

 

 

 

(九) 

 

灵幻覆上的手,怜爱地揉揉茂夫的头,动作温柔得像是从窗外忽地涌入室内的春风,还小心地裹托着嫩粉的樱瓣。 

 

熟悉的安心感。 

 

风撩开灵幻身披的医用白大褂,露出他因为春暖而刚换上的单卫衣,上边是灵幻自己用丙烯手绘的熊。 

 

茂夫伸手摸向灵幻的胸口,压在灵幻心脏的位置。随即头也贴了过去,正好印在熊脸上。 

 

灵幻环住他嶙峋的肩背,听见少年的低语:“我找到你了。”

 

 

 

【主持:MMB,这是糖吗?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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